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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种迹象表明,乐视这根鸡毛要飘落坠地了,西贝导演以上市公司为主角,纠集、拼凑、裹挟……众多关系错综复杂主体上演的资本闹剧已近尾声。
 
抽象说鸡毛能不能上天是个物理学议题?哲学议题?社会学议题?1950年代,河南安阳县南崔庄农民搞了个合作社,名声大噪,伟人毛润之在1955年亲自主编的《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》一书中,为安阳县南崔庄合作社《谁说鸡毛不能上天》一文所加重要按语:“鸡毛不能上天,这个古代的真理,在社会主义时代,它已经不是真理了。穷人要翻身了,旧制度要灭亡,新制度要出世了。鸡毛确实要上天了。在苏联,已经上天。在中国,正在上天。”壮哉!穷人翻身是事实,但鸡毛似乎仍无法上天。
 
大约7年前乐视网IPO时(2010年8月),业界对该家公司就存争议,在当时其主业网络视频行业,乐视网业务规模并不靠前,如何率先成功IPO有各种猜测。最后乐视网以发行前年度14,573万元收入、4,447万元利润登陆创业板。从制度层面看这是第一个反思节点:如果监管更加专业、严格,该公司或无法上市,就不会有以后的资本故事;如果监管唯业务择优,也许该行业当时更优秀的公司得以上市,投资者也有了更好、更多的选择。后来西贝陷入危机,疑似被调查或身体不适住院云云,短期失联。真实情况至今未见公开说辞,对公众公司实际控制人、董事长而言,这完全是中国特色的监管,公开缺失,公平、公正无从谈起。从制度层面看这是第二个反思节点:没有基本的程序正义,估计连西贝本人都糊涂如何混过的失联期,给西贝、外界非正常信号,为后续的问题放大埋下了伏笔。
 
一时间乐视光环耀眼、神话附身,官场贾侩、资金掮客、投资大鳄、职场精英等蚁附西贝乐视,有的是火中取栗,有的是装疯卖傻,也有图样图森破的,有借乐视酒杯、浇自己块垒的,反正为了不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,共祈大槐安国梦。人认识事物都有路径依赖,西贝两次“惊险跳跃”都轻松过关误导了他:认为对他而言这是常态,还有第三次、第四次、第N次幸运在等着他,无论涉及何事。外界亦如此:常规公司分析对西贝乐视无效,既然两次大事都涉险过关,焉知以后不如此?怎么做都成功。但其实两次过关是小概率事件,是“黑天鹅”。逻辑归纳法可靠性存疑,“乐视不死”口号喊得震天响也不管用,罗素的火鸡在“应该”喂食的时间被杀就是例证,休谟的《人性论》就是不断扯这类人类理智研究,“是这样”不等于“应该这样”。
 
以妄为常、逆于法度的西贝驾驶着乐视战车蒙眼狂奔,迟早掉坑里,不掉进去才反常。弃车西遁是无奈之举,至于爬出来的乐视怎么办、夺路而逃的西贝怎么走属故事余绪,慢慢会淡出公众视野。或云西贝瑕不掩瑜,有企业家特质和情怀,见仁见智。企业家往往都很执着、甚至偏执,但其执着点一般聚焦,且有基本的契约精神。西贝颠三倒四、东拉西扯的“化反”、“生态”已不是偏执能解释的,予取予求的风格,视各类契约、企业治理为无物的行为,规则为他人而设的心理让我们得重新考虑企业家的定义。
 
乐视不是中国资本市场最大的鸡毛,更不会是最后一根,睁大眼睛看看我们周围还有哪些鸡毛在飞舞吧。苏联的鸡毛没有上天,中国合作化的鸡毛也没有上天,相形之下乐视鸡毛当然更不会上天,原因很简单,人类星球受基本规律支配,古今中外,概莫能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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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兰

王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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